“滚开!”顾筠气极了。
“不滚!”常宁委屈极了。
——他到底是成了变种了,以前他可不会这么凶他。
“我一会儿就滚。”他声音小下来,一边攥着顾筠手腕不放,一边可怜巴巴从胸前口袋里摸出一支淡黄色半透明的针剂。“筠哥,这个给你。”
顾筠低头瞥了一眼,隐约对那东西有印象,又想不起来是什么。
常宁看他皱眉,连忙解释:“这是血清,筠哥你还记得吗?上次卫峯被抓后不是注射了这个吗?说不定有用——”
他说到一半,顾筠听到“卫峯”两字,不知为何,心底凭空升起一股恼怒,不再留力,手腕一震甩开他,同时打飞那支针剂。
常宁这次顾不上拉他 ,先去抢救那支血清,自己龇牙咧嘴摔在石头上,手却稳稳把血清护住了。
“嘶,好疼!”——眼看顾筠要走,他捧住胳膊,夸张地叫着。
“真的好疼!我骨头可能摔断了!”
[笑死,那只手刚才根本没落地吧?]
[也许筠哥眼瞎呢……]
顾筠果然眼瞎。他顿住脚步,伸手把常宁从地上拉起来,卷起他袖子要检查他手臂,颈间却微微一刺——
常宁笑得一脸心虚:“你别生气,不疼的,很快就好……”
他说着,加快动作,把血清推进他血管里。
顾筠面无表情,到底站在原地没动。
“真乖。”常宁注射完,奖励性地拍了拍他的头,发现他毫无反应,顺着他视线,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颈侧,摸到一点儿黏腻。
他很快反应过来:“筠哥,你饿了吗?”
“给你喝。”他迅速解开领口的扣子,把衣领往下扒了扒,人毫无戒备凑近他。
就这般,引颈受戮,俯首就缚。
落日余晖穿林而入,在他白皙肌肤上投映片片绯红。
顾筠喉结刚滚动了下,他又凑近他一步,脖子几乎贴到他下巴,在他耳边撒娇似的低语:“快点儿呀,筠哥,怪冷的……”
[妈呀,这筠哥能忍?]
[怕是不能……]
[忍个P!他顾筠就算是根钢筋,此刻也该弯了!]
顾筠本比钢筋还能负隅顽抗。
可耳朵被他嘴唇似有若无碰到的瞬间,他脑内轰然炸响,执念,妄念,绮念,纷至沓来,纠缠翻滚,翻滚纠缠。
头痛欲裂之际,颈后一暖,常宁手按住他脖子,将他按到他伤口处,照搬他从前哄他的话:“就一分钟,我计时的。”
这般体贴周全,顾筠何以抵抗?
他冰凉的嘴唇贴上他颈侧,牙尖先轻轻触碰了下那颗小米粒大的痣,又绕过它,收着力,快而轻地刺破他血管。
刺痛依旧难免,常宁呼吸瞬时加重。些微气喘声中,顾筠紧紧拥住常宁,手指扣入他肩胛骨。鲜血入喉,却不能抵消贪念万一,他不知贪念从何而起,只知他恨不能将他揉入心脾,筑入骨髓,以身为牢,叫他永生归己所有,片刻不得逃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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