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大仇深的圆脸女生和眼镜男:“……”
又暗爽又心虚的解临渊移开了视线。
“解·临·渊!”戊寅咬牙切齿地喊着罪魁祸首的名字,但他又不可能在这种时候折腾解临渊。站在不远处的眼镜男可不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从能毫不犹豫杀害二人的行径来看,这也是个不择手段的狠人,所有解临渊必须完好无缺地立在这里给他震场。
怒火无处发泄在正主身上,戊寅决定迁怒一些“无辜”的人。
“小黑猴子的巧克力真是那女人一家抢走的吗?”戊寅阴恻恻地抬眸,问眼前这个黑眼镜男,“你怎么那么恰好什么都看见了,但又恰好什么也来不及做?还专挑人已经被你杀了之后开始控诉?”
眼镜男着实被问得一愣,圆脸女生也止住抽泣,呆呆地抱着小云朵抬起头,满脸愚蠢:“什么,什么意思?”
“你什么意思?”眼镜男先发制人地质问戊寅,“我们就剩下这么点人了,死的死伤的伤,你还要继续挑拨离间吗?”
戊寅冷笑一声:“说我挑拨离间?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对,他就是挑拨离间。
不过如果不是眼镜男杀了那对母子之后说的话煽动性太强,戊寅也不会多想。能反驳他的人都死了,唯一剩下的小孩又像是语言能力有问题。再通过三言两句把圆脸女的愧疚心理激起来,兵不刃血逼她自尽。
这样一来,他顺理成章就成为了那个唯一能活下来的人……
那怎么能行呢?
戊寅都说了要恶心他们,当然每一个人都得恶心到,公平公正。
不过眼镜男的心理素质也很强大,半点没有被他诈到。他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微微扬起下巴:“我问心无愧。你要么就拿出证据,不然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
“……”戊寅区区一个夜里的瞎子哪里有什么证据,他吃了瘪,闷闷不乐地将目光移到解临渊身上,后者朝他礼貌微笑,暗示性地瞥了眼他手里的游戏机。
帮你出气可以,但游戏记录这事儿就一笔勾销了。
“……”戊寅眯起眼睛,几秒的思索之后,点了点头。
得到承诺的解临渊抬起头,微微一笑:“李锐达,非常不巧,你在凌晨4点39分抢夺赖云食物,对她进行言语威胁,并致其被污染者咬伤腕部的行为,我都看见了。”
眼镜男诧异地看向眼前这个怪异的银发男人:“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圆脸女生更是震惊:“赖云……?这是小云朵的名字吗?我捡到她的时候她只知道自己乳名叫小云朵。”
“是的,秦玥女士。”
圆脸女:“……”
解临渊的左眼瞳变为显示框,不停地切换界面,调出监控录像,快速回放,最后锁定在几段高倍放大录像上。
银发、红瞳,再加上能够轻而易举叫出所有人的名字,当解临渊左眼放出投影,在地面显现出一段段视频和图片的时候,在场众人甚至都不觉得惊讶了。
在看到眼镜男为了威胁小云朵交出巧克力,一脸轻蔑地攥着小云朵的后颈,把她吊在污染者嘴巴前面逗弄的时候,圆脸女秦玥惊恐地大叫一声,愤怒地质问:“李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谎言被揭穿,再加上面对未知生物的恐惧,眼镜男李锐达原本冷静算计的假面陡然碎裂,他崩溃地瞪圆了眼睛,咆哮的声音比秦玥还要大:“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一个智障儿童,给她吃的就是浪费!浪费能让别人活下去的机会!”
“你这样想是不对的!”秦玥哭喊道,“孩子也有活下去的权利,小云朵是无辜的,你这样做和禽兽有什么分别!”
戊寅的眉头快皱成了蝴蝶结:“这女的为什么还不给那男的一枪?是不会扣扳机吗?”
解临渊:“……”
“说我是禽兽?”李锐达狞笑着举起了满是鲜血的匕首,一步步朝着秦玥和小云朵走去,“弱肉强食,我有什么不对?”
就在这时,躺在地上一直没有存在感的瘦麻杆男骤然暴起,用胳膊从眼镜男身后勒住他的脖子,大叫道:“快!快!”
秦玥还有些茫然,小云朵却是机敏地大喊一声,飞扑过去抓咬眼镜男拿着匕首的那只手,霎时间鲜血淋漓,眼镜男吃痛松开了掌心里的刀。
“快啊!我支撑不住了!!”麻杆男和李锐达的武力值相差实在太大,出其不意才获得了一点优势,现在眼镜男李锐达反应过来了,一把反握住麻杆男的断手,清晰可见的骨骼断裂声里,麻杆男瞬间惨叫着没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