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恪已走进卧室去换衣服了。
家里除了卧室,没有地方可以坐,李羡跟进去。
孟恪就在门口,才将手臂伸进衬衫袖口,吓了她一跳。
他略微错开位置,叫她过去。
卧室门框旁位置,一条丝带悬下来,挂了只玻璃风铃。底下矮柜,柜上摆了几只白色瓷瓶,里面是密密丛丛的略微干枯的花。
枯败的花不丢,这点他一直是不理解的,哪怕自己也会这么做,也照旧是不理解的。
直到此刻才明白,也许这是她天生的怜悯的能力。
见他一直盯着门框边那些东西,李羡在床边坐下,默默咬唇。
“看来你也没能忘记我。”孟恪淡声。
她没说话。
孟恪就这样看着她,想起件旧事。
他膝盖受过伤,阴雨天气不舒服,某夜从持续的疼痛中醒来,难免翻来覆去,身旁的人被吵醒,翻身轻推他的手臂,问他怎么了的意思。
他拍拍她,哄她继续睡,但她揉着眼睛爬起身,去上洗手间,回来时手里多了条热毛巾。
因为有起床气,李羡全程迷迷糊糊一声不吭,仿佛还没睡醒,第二天说自己不记得这件事。
她喜欢跟他对着干,乐此不疲。彼时他也傲倨,绝不被她掌握方向,选择将这事抛之脑后。
后来又被疼醒,一摸身侧是空的,就记起来了。
人性恐怕都有些卑劣成分。
李羡躺下休息了,睡相乖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