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时候,顾玦都不能理解柯墨那种喜欢自虐的变态心理,然而也有极少数的特殊情境下,他能隐隐约约体会到一些不合情理、阴暗晦涩的扭曲快感——
如果心理上的痛苦无处抒解,就让生理上的痛苦压过它,这样就可以假装它不存在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柯墨站在手术室外,知道木已成舟,自己逼迫顾玦做了一件或许会让他抱撼终身的事,并且无可挽回。
从此顾玦不会有自己的后代,也不会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即使遇到了喜欢的人,以他的性格,也很难全身心投入地开启一段感情。
除了顾小羽和他那个不常见面的亲妈,他的生命里不会再有其他至亲,而自己,至少是他名义上的弟弟,是他最亲近的家人。
这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然而柯墨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满足或快乐。
他恨自己又一次伤害了顾玦,而顾玦宁可做出这样的选择,都不愿成全自己。
紧闭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手术室门终于打开,主刀医生走了出来,告知家属手术已顺利完成,客户只需留在手术室观察十分钟,就可以回病房休息了。
柯墨没有说话,绕过医生直接走进手术室,看到顾玦穿着一件浅灰色病号服平躺在手术台上,听到脚步声就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