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路迟来地发现穆于脖子上狰狞的血痕,瞧着像被指甲用力抓破,皮开肉绽,看一眼都疼。
他甚至以为穆于在病房里被母亲家暴了,但他没敢问,怕揭露了穆于的伤心事。
等把人在另一家医院安顿好了,陈路拨通了曲悠然的电话。
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只能下意识地找起了师兄。
曲悠然来得很快,他来之前就跟圆一的老师联系过,圆一道场今年也送了不少棋手来定段,有成功的,有失败的。
发过来的成功名单上,没有陈路和穆于。
曲悠然揽着陈路的肩膀,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心:“没事,明年可以继续。”
陈路定段失败的沮丧早已被这场意外事故给冲散,他像个孩子一样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一下午的惊险,说穆心兰,说他将穆于从医院里偷了出来。
说到最后,他眼圈都红了:“师兄怎么办,小于真的好可怜。”
曲悠然思考了一阵:“你等会,我先去打个电话,再跟穆于谈谈。”
通过话后,曲悠然进入病房,映入眼帘的是穆于憔悴的侧脸。
穆于听到动静,转过脸来,看到是曲悠然,还冲他笑了一下。
只是这笑意很浅,如一闪而过的涟漪,撑不住一秒便散了。
病人的气色总归是不好的,但曲悠然却觉得眼前这人像是碎了,只剩皮囊勉强兜着那七零八落的内里。
这种状态很危险,曲悠然对穆于今日究竟发生了什么了解不多,只能靠着陈路的口述知悉些许。
进来前还想了许多安慰的话,但见到穆于的状态,曲悠然选择直白明了地问穆于:“还想下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