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臣在一旁观摩着他的表情,愉悦的神色逐渐爬上眼角眉梢。
等穆于抬眼,周颂臣又装模作样地皱眉,像是被对方拙劣的上药手法给弄疼了。
“疼。”
“抱歉。”穆于只得更加放轻力道,甚至像哄小孩一样细细吹拂那道伤口。
今晚发生的一切,简直颠覆了穆于前十几年对于周颂臣的认知。
对方不仅被他骂哭了,还开口叫他“哥哥”。
难道这又是在给他下套吗?
穆于脑子乱糟糟的,总觉得跟周颂臣在一起的时候,比遇到段位高他几段的选手还要难办。
最起码在棋盘上他能够思考对手的路数,提前预判陷阱,可是在周颂臣这里,哪怕仗着过去十年的相处,他稍微也能摸清周颂臣的性格,周颂臣却更了解他,知道怎样对他更有用。
处理好手背的伤口,再将那一盒盒的药从抽屉里拿出来,仔细地看。
各种治疗发烧感冒的药品,红的蓝的黄的药片,看得人眼花,穆于瞧着那些崭新的药盒,问:“你买那么多药,怎么不吃?”
周颂臣靠在沙发上,不答反问:“明天你有空吗?我请你去吃饭吧?就当……”他看了眼自己的手背,“就当答谢你为我包扎伤口的恩情。吃饭前,我们还可以去看个电影,就看你喜欢的那些……”
这不就是约会吗?
穆于握着药盒的手微滞,只觉周颂臣像是将他拿捏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