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颂臣拉住他的手,将他从昏暗的楼道中拽了出来。
穆于没有问去哪,周颂臣也没说。
他们一同上了车,穆于按着脖子上的围巾,毛绒绒的:“你织的围巾?”
周颂臣扶着方向盘,怪异地看他一眼:“可能吗?”
穆于按着严密的针脚:“一般情况下,追求者都会亲自织围巾。”
周颂臣打开了电台,用音乐中止这个可怕的话题。
车内很暖,窗户覆上一层朦胧薄雾,穆于用掌心拭出一角,街灯车影汇聚成光的溪流,缓缓地淌过车身。
“我们去哪?”穆于心情颇好地问。
周颂臣说:“吃不吃小馄饨?”
“吃!”穆于双眼亮亮地说。
冬夜里的一碗小馄饨,一口下去五脏六腑都暖了。
老婆婆做完他们最后一碗就收了摊,周颂臣带着穆于从自己参与规划的美食街缓缓走过。
不少街边摊正在收档,拉铁栅门的声音很响,从街头灌到街尾,回音阵阵。
他们没有立刻回到车上,哪怕天气很冷。
北市老城区颇具年代感,不少老旧房屋未经过城改仍然维持年代特色。低矮楼房与不远处的高楼大厦对冲,像是时代的两面。
他们并肩行走在寒冷的人行道上,已是深夜,街边的店铺都关了。
“你怎么没去跨年?”穆于说话时口中呵出的雾气一团团的,似浮在空中的霜花,不多时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