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一松手,他又要滚回去了。
“噢……”杨千语应了句,连忙拽过椅子上的枕头,小心垫在他身体与床垫之间,做为支撑。
看似极为简单的一个翻身动作,他已经疼得浑身冷汗,额头沁满汗珠。
可他暗暗咬牙,一声不吭。
杨千语弄好这一切,悄悄舒了口气,绕过床尾回到他面前。
一眼看到他闭眼皱眉,强忍疼痛的模样。
心里一缩,她上下看了看,有些害怕:“你……你怎么了?是不是我的操作不对?弄疼你了?要不要叫医生?我马上——”
“回来!”她要转身,又被男人叫住。
杨千语回头,“你……”
“没事,身上伤口多,翻身当然疼,缓一会儿就好了。”他呼吸沉重,艰难地解释。
杨千语没说话,木愣愣地站在那儿,想为他做点什么,可又不敢轻举妄动。
想了想,见他满头大汗,连忙转身:“我去拿毛巾给你擦擦汗吧。”
慌忙进了卫生间,她才彻底喘了口气,任由心头蹦跳,耳边蜂鸣。
此刻,她才突然明白这人为什么会脾气暴躁,对谁都没个好脸色。
除了失明、失忆、不能动带来的打击和挫败,还因为没日没夜的疼痛吧?
这种情况下,谁还能保持好心情?
兀自遐想了片刻,她回过神来,取下毛巾接了热水,又回到病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