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好,他们劝不住,总有人劝得住。
否则这样训练下去,只怕造成二次伤害,得不偿失。
两名年轻医生在他们老师的眼神授意下,悄然走开。
封墨言独自站在器械边,照着屏幕上的提示坚持训练。
大冷的寒冬腊月,康复室没开空调,可他却满头大汗,低垂的鼻尖和下颌,汗水凝结成珠,颗颗滚落。
杨千语走到他身侧站着。
距离近了,她才看到那仪器的屏幕上都显示着什么。
原来他腿部佩戴的电极能及时将他双腿肌肉群的活动情况反馈给主机,以便更好地判断肌肉和神经的恢复情况,以便针对萎缩的肌肉群和退化的运动神经对症下药。
其实这个训练封墨言做了有些时日了,效果缓慢。
原本,他没有这么着急,也知道康复训练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可最近接连发生这么多事情,他的心态便逐渐焦虑,希望快快好起来,希望恢复正常,希望能给他在乎的人提供时时刻刻的庇护。
他渐渐痛恨自己这种窝囊的状态。
屏幕上反复提示一个动作,因为幅度不达标,机器没有得到反馈,便不停地提醒“再来一次”,他起初很耐心地重复,可当四次、五次依然失败时,脸色明显浮起怒意。
他全神贯注,在跟机器较劲,也在跟自己较劲,心无旁骛之下,连一旁站了许久的杨千语都没发现。
直到,力气耗尽,一口气憋不住,他双腿一软再次扑倒下去!
“小心!”
杨千语早就为他捏着一把汗了,见他突然倒下,连忙绕过护栏迎面抱上去。
可封墨言是精疲力竭倒下的,就如醉酒的人一滩烂泥般,完全没了支撑,她瘦弱的身板哪里顶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