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家人丁兴盛, 纪珍棠带着几分小心四下张望,她的目光第三次在周遭流转的时候,听见了钟逾白给她打定心剂的声音——“他学校有事请了假, 今天不出席。”
他怎么知道她在找钟珩?纪珍棠猛地一惊, 回头看他:“你会读心术呀?”
钟逾白诓骗小孩似的,长睫微垂, 目视她自然微翘的鼻尖,轻轻一笑:“会读你的心。”
他的眼神总是很深,笑意在暗示这话真假掺半。
她更惊慌:“啊?那我岂不是完蛋了。”
他也好奇:“怎么个完蛋法?”
纪珍棠小声地说:“你知不知道外界传你很可怕。”
钟逾白没有问传闻是什么, 他很平静地饮茶, 说道:“人不活在流言中。”
她哑然被震住。
话音落下, 钟逾白的余光里走进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他瞥一眼池樱,纪珍棠被高跟鞋的声音吸引,也正要侧眸去看,忽的被他按住脑袋。
钟逾白伸手,轻遮住她的半边脸,稍稍往自己的肩头压了压,他望着池樱的方向,确认池樱避开了他们的方向往旁边去,方才缓缓放开她。
再垂眸看身边的小朋友,她一脸错愕,耳梢还沾点红晕,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
“怎么了?”纪珍棠觉得因为刚才那微微晕眩的一个靠近,鼻尖沾上他身上一点清冽的檀香。
钟逾白说:“怕她多事。”
纪珍棠脸上的错愕变成新奇:“你也会有‘怕’的时候?”
钟逾白出其不意的被她点醒什么,表情微妙地滞了滞,而后他笑了下,嘴角的弧度里有几分被点破的无奈:“是,我也会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