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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傅时川依然沉默。

他确实吃醋了,但不是关滢以为的那样。

傅时川站在酒店的落地窗边,看着外面繁华的上海滩夜景,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

他已经快60个小时没有好好休息了。

三天前的晚上,他做出了试着改变自己的决定,带回了那束郁金香。

作出决定的当下,他充满了希望。

然而当晚,他就失眠了。

他躺在床上,努力了两个小时也没有睡着,不得不放弃,坐起来吃了一片艾司唑仑。

自从第一次关滢察觉他房间的异常,他就把这个药从床头柜转放到随身的包里。他庆幸这个决定,让关滢后来进他房间时没有发现,也让自己在这个深夜有药可以吃。

但这一次,连艾司唑仑都失效了。

他服下药后,很快睡着,但一个小时后就猛地惊醒。然后再次入睡,再次惊醒。如此重复四次,每次一个小时,然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而且,即使是在这一个小时的短暂睡眠里,他也一直陷在做各种混乱梦境中。高空攀爬,失足落海,永远追不上的班车,无限的争吵和喧嚣。

每一次,都让他在焦虑和惊惧中醒来。

就算是在美国最糟糕的那段时间,他也很少失眠这么严重。

他以为这只是一次偶然,可第二天、第三天晚上都是这样,就算吃了安眠药也只能睡三四个小时,而且是质量极差、噩梦不断的那种。

晚上睡不好,白天还要照常去工作,全靠意志支撑。

今晚又是饭局,他本来还想去,早就察觉异样的jonson终于看不下去了,勒令他回酒店休息,剩下的事他会全权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