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国家,叫罗马;这位皇帝,是维斯巴芗,一位以重整国家,善于用人且励精图治闻名史书的皇帝。

维斯巴芗不知道机器可以促进生产,而生产可以为国家带来繁荣吗?

他知道,但那不是最重要的东西。更何况,技术的发展并不是此时最需要的东西——纵使它可能节省人力,让国家变得更强大。

如果他所言的纸的作用仅仅是可以给民众洗脑,秦王肯定就答应了,可惜的是,顾衍知道,朝中的大臣知道,秦王更知道,纸的出现不仅仅会带来这些。

阶级的更迭,百姓的诉求,甚至国家的走向都会被看似小小的举动影响,而且这个影响是所有人,至少是除顾衍以外的所有人难以预估的。就是顾衍,其实也不是真正清楚纸的出现会给这个社会带来多大的改变。

技术代表着变化,而变化带来了风险。

这太要命了。

孟德斯鸠指责磨坊的大量推广让工人们失业,蒸汽机的改良者瓦特晚年也抱怨自己的发明实在愚蠢。

顾衍此时必须承认,自己的心急。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并不后悔。

在有限的前世记忆里,顾衍知道在公元前2500年道公元500年间技术几乎是停滞的状态。技术对既得利益者来说当然是好的,但我可往,寇亦可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