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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实不是梁颂微所言。

是兄弟俩的父亲在时间弥留之际说的话。

后半句乃是:“是以不论修行弟子是何等资质,只要有一颗为大道的赤子之心,那众人便是平等的,便是居于末微之流的人,也要努力发挥自身存在于世间的意义。”

于是梁清的字,便是颂微。

当年兄弟俩才五岁,娘亲早死,父亲病重难以支撑,在死前为兄弟俩冠了字,而后撒手人寰。

本以为过了那么多年,有些记忆该渐渐模糊遗忘,却没想到如今想起来,那是那么清晰刻骨。

他恨钟氏,不仅仅是他们害了梁颂微致使他失去了至亲,更是恨他们狂妄自大,刻意抹去梁颂微的存在,恨钟慕鱼是非不分,帮着家族做恶。

与她夫妻的三十多年,梁檀的恨更是一日比一日深,铭心刻骨,岂能是几句话就被劝解?

他既然选择在百炼会施展阵法,启用日晷神仪,就根本没打算回头。

梁檀对沈溪山道:“将东西给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沈溪山耸耸肩,一抬手,就将手中的信给送了出去。

钟慕鱼大惊失色,赶忙爬起来追赶,追了两步没能抓住,不可置信地回头,“你竟真的给他?!”

“本来就是他兄长留给他的东西,你有什么理由留下?”沈溪山反问。

“这是最后的筹码!”钟慕鱼气急,方才乞求时落的泪还挂在脸上,看起来无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