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寄生。桑棘的枝茎不粗,却特别坚硬,用刀砍下一段别在腰上,绝大多数会立即枯萎。只有极少数会继续长出新叶甚至开花结果。我们把这种桑棘叫作‘金枝’。”
“离开母体、离开水土……也能生存?”
“因为它是被森林之神选中的,是神意的体现。只有狼王能够让它长青不败。”
唐晚荻微微皱眉:“假如有一天金枝忽然枯萎了呢?”
“那就说明神的意志改变了,佩带金枝的那个人已经不配作狼王了。他将被人挑战。谁要能杀掉他,谁就是新的狼王。”
唐晚荻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那你父亲是杀了谁……才拿到了金枝?”
“我伯父。”
一阵沉默。
过了片刻她才咳嗽了一声:“这不是窝里斗么?都是亲兄弟,应当互相照应、好好相处才对吧?”
“只要狼王健在,大家自然会相亲相爱。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保证狼王必须是族里最强壮的,如果他不行了,就该马上让位,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餐厅的光线很暗,桌上的玻璃杯里点着蜡烛。杯影与烛影重叠在一起。
唐晚荻怔怔地看着修鱼稷。他的脸不大,络腮胡占了差不多三分之一,只留下一个饱满的额头和挺直的鼻梁。刀刻斧凿般的侧影在烛光下显得不那么凶狠,一双眸子黑白分明,凝神着她的样子很温和,就连说话都是柔声细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