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有一段时间,周知非常上孟老家来,那时候他们刚出来成立春野昆曲剧团,草台班子,没钱,也没人看,最开始靠着邱问心的钱,后来邱问心家里断了他的经济来源,周知非和失业人士一样,有大把的时间。
她走到二楼,走廊里也有杂物堆积,和一楼一样乱。按照记忆走到书房门口,周知非敲了敲门。
不出意外地,没人理她。周知非说:“孟老,我是知非,我来看您了。”
她拧动门把手,好在孟老没上锁,门打开了。
“啪——”一本书迎面飞了过来,周知非连忙侧头去躲,那本书还是擦着周知非的额头飞了出去。
周知非被砸蒙了。
她感到额头火辣辣地疼,一手捂着头,也顾不及理孟老,直接往记忆中镜子的位置走。
镜子前,周知非看到了右边额角红彤彤的,鼓起了一个大包,但是好在没有流血,也没有破相。
周知非放下了心,她对于疼的忍受程度颇高,只是出于演员的自觉,她怕留下疤。
孟老喜欢后辈,出手大方,只有一点不好,就是脾气火爆古怪,遇到同样脾气大的人,和他说不上三句话,准保打起来。
周知非挨了打,没有主动理孟老的意思,她站在镜子前不动。从镜子中,她用余光瞥躺在摇椅上的孟老。
孟老也在看向镜子这边。孟老虽然叫孟老,但是年纪只有四十多岁,他个子矮小,目光矍铄,皮肤白,无须。躺在摇椅上一晃一晃的,倒像童心未泯的大号婴儿,也看不出个子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