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间,他却是被奚清川放过了。

“抑或……”奚清川欲言又止,视线转向宁嘉徵。

宁嘉徵不喜奚清川投之于他身上的眼神,仿佛他是件有趣的小玩意儿,可捏于鼓掌之中,任意把玩。

他记得这奚清川亦去了“琼玑盛会”——只因有人诚惶诚恐地同其攀谈,偶然被他听见了。

此前他从未见过奚清川,仅知奚清川乃是名门九天玄宗的宗主。

听得奴颜婢膝之人称呼其为“奚宗主”,他才知那便是名满天下的奚清川。

据闻奚清川的修为已至大乘期,其人生得面若冠玉,一身缥缈之气,几欲乘风而去。

他看不透奚清川修为之深浅,单单就皮相而言,其人全然称不上面若冠玉,堪堪称得上平头正脸,至于缥缈之气,更是一点也无,庸俗之气还差不多。

自那之后,他再未注意过奚清川,对于奚清川是否观战毫无印象。

好像有个叫韩什么的,不自量力地向他讨教,只二息便被他打下了擂台。

那个韩什么的似乎是这奚清川的徒弟。

他正思忖着,赫然见得奚清川眉目慈悯地道:“宁楼主,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不分青红皂白之徒说出这样一番话,做出这等神情,委实可笑。

这奚清川合该剃光头,披僧衣,持佛珠,如此方能以假乱真,教人以为其是来普渡众生的。

一念及此,他忍不住嗤笑一声,引得在场诸人纷纷望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