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隋琼枝含泪笑道,“‘王不留行’可喜欢爹爹啦,爹爹不像阿兄,从不欺负‘王不留行’。”

宁嘉徵辩驳道:“我亦从不欺负‘王不留行’。”

倘使而今阖家团圆,隋琼枝定要好生细数阿兄欺负“王不留行”的十大罪状。

可惜而今爹爹正安静地躺在棺材里,生机尽失。

她哪会有同阿兄斗嘴的兴致?

宁嘉徵觉察到小妹的沉默,亦沉默了。

良晌,隋琼枝揉着“王不留行”的耳朵,低声道:“对不住,我当年便不该将你捡回重华楼,我若不将你捡回重华楼,你如今定然还活蹦乱跳。”

“王不留行”精神萎靡,听得这话,费劲地抬起首来,吐出舌头,舔了舔小主人的下颌。

隋琼枝又惊又喜:“‘王不留行’你好起来了?”

然而,事与愿违,“王不留行”的小脑袋马上耷拉下去了。

宁嘉徵去探“王不留行”的鼻息,好在这鼻息纵然微弱,终归未断。

他稍稍松了口气,正色对隋琼枝道:“小妹,想必‘王不留行’适才强打起精神舔你的下颌,便是为了告诉你,她并不怪你,她想被你捡回重华楼,你切勿再自责了。”

“我不可能不自责,‘王不留行’虽然仅是只松狮,但我是将她当作家人看待的,我害得我的家人性命垂危……”隋琼枝突然哽咽了起来。

宁嘉徵愧疚不已:“不,是我害了‘王不留行’,我还害了爹爹与三名师兄。”

隋琼枝安慰道:“才不是阿兄害的,阿兄又不是自己想被那该死的奚清川相中的。”

“你们兄妹俩人倒是其乐融融。”奚清川陡地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