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袭嫁衣,跪于地上,少年身后的喜榻上则坐着一年逾千岁的修士,正裸露着那物,想来今夜乃是俩人的洞房花烛夜,少年方要取悦修士,被从天而降的自己打断了。

穷奇踩着厚实的肉垫,迈着优雅的步子,到了少年面前:“你是第一个不害怕吾的凡人。”

宁嘉徵一见得穷奇,便将奚清川抛诸脑后了,听得穷奇所言,他激动地坦诚道:“你亦是第一个不害怕我的活物。”

穷奇愕然地道:“你生得这般好,有何可怕的?”

宁嘉徵委屈巴巴地道:“我亦不觉得自己有何可怕的。”

他自小便喜欢飞禽走兽,尤其是毛茸茸,然而,莫要说是飞禽走兽了,连蚊虫都对他避之不及。

自打小妹将“王不留行”捡回重华楼后,除了修炼、用膳,他便一门心思地想着挼“王不留行”。

不过“王不留行”一瞧见他,好似见到了凶神恶煞一般,疲于奔命,以至于他从未痛痛快快地挼过“王不留行”。

此番得见穷奇,他只觉得穷奇威风凛凛,花纹绮丽,皮毛丰盈,全然生不出恐惧来,反而认为穷奇定然很好挼。

他双目发亮,巡睃着穷奇,末了,定于穷奇的竖瞳之上,不好意思地道:“我能摸摸你么?”

穷奇怔了怔,他不曾被任何人提出过这一要求。

宁嘉徵见穷奇默不作声,跃跃欲试地道:“我当你答应了哦。”

穷奇不喜欢被人摸,对着少年双瞳圆睁,呲牙咧嘴,自信满满地认定自己能吓得少年肝胆欲裂,岂料少年居然……居然踮起足尖,小心翼翼地抚上了他的大脑袋,近乎虔诚地摸了摸。

这是他初次被人摸脑袋,滋味倒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