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已经无从考据,裴天因父母都死了,当时也没有别人看见,听上去不太科学,但很浪漫。
“这是火焰的图腾,旁边是彝文,不是文身。‘天上掉下一个祖灵来,掉在恩安吉列山,变成烈火而燃’……”
赢舟凑近了些,用手指,戳了戳他胳膊上的图腾:“那这个呢?”
裴天因:“这是森林和山风。”
以前也有人问过,但裴天因总是爱答不理,要不然就装听不懂汉语。
赢舟的手指往上,触摸到了他脖子上的纹路。
裴天因微微抬起了头:“这是大火熄灭后,在乞求延续和繁衍……”
他说话时,赢舟才发现,自己不怎么礼貌地把手指搭在了人家的喉结上。会颤。
而在话音停下后,裴天因映着火光的眼眸正凝视着他。
火塘对面、一直在琢磨复合弩的荀玉:“嗯嗯?——咳咳咳!咳!”
赢舟觉得自己脸很热,他把手收了回去,不动声色地说着:“它们很好看。”
“嗯。”裴天因收回目光,轻轻笑了一下,继续拨弄着篝火。
木柴燃烧发出了噼里啪啦的轻响。
赢舟躺进睡袋里,把自己裹得紧紧的。
按理说他的身体是很疲惫的,但大半天都没睡着。
他们的对话看起来很礼貌,但其中的氛围,只有当事人能察觉到。
一些隐藏在火光下的东西,正在悄悄流淌着,而且比火光还要炙热。
从小到大,对赢舟表达过好感的人不少。
赢舟其实能感觉到,但不怎么在乎。
这些情绪在他脑海里过了一圈,就像是水雾一样蒸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