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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树人不是守宫,长得更加猎奇一点。

黄毛在长达半分钟的狂奔后,回到了裴天因的身边。

它来回蹭着裴天因的腰和手,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嗷呜着告状。

裴天因耐心听了一会:“大黄说,村子里闻起来很潮湿,地上有很厚的淤泥。”

这都是当初山洪淹没后的痕迹。

知道村里的树人不会轻易出来后,一行人小心翼翼地靠近了许家寨。

赢舟看着地上长出青草的荒路,陷入沉思:“这条路好眼熟。我小时候去河边洗衣服就会通过这里。”

冬天,他的手总是被冻到生满烂疮,到春天,几根手指也是肿肿的。后来被接到元家,养了好几年才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故地重游,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赢舟觉得自己手上有些许的痒意。

他们没有进村,而是围着村落,走了一圈。

在一堆土黄色的的断壁残垣中,有一间绿茵茵的房子,在里面显得格外突出。

赢舟放下望远镜:“那是我外公外婆家。”

他甚至不愿意称之为“我家”。

如果不是大赢舟不见了,赢舟想,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回来。

他恨这片土地。恨的不是它的贫瘠、落后;恨的是当年在这片土地上生长,却弱小到无力还手的自己。

但总觉得该恨的另有其人。

绿色的藤蔓爬满了两层楼高的土房,这些藤蔓上还有一朵朵白色的花苞,看起来就快盛开了。

赢舟:“那些树人,全都是围着这栋房子生长的。”

树人以这栋房子为中心,均匀地分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