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赢舟没有病耻感,或者说,他完全没确诊过。

唯一的诊断是谢东壁拍了片,说他脑子有问题。和一些反社会人格障碍人群的大脑一样。

摩西平静了下来,一只手挡住了自己的脸,笑起来像个神经病:“我说这段话的意思就是,祸害,是人类的定义。但我们是比人类更高级的生命体,为什么要在意弱者给的标签?”

摩西说着,把玻璃门往里重重一推。

七八米长的玻璃门划走,露出了诊疗室后半截的场景。

那里有一个全封闭玻璃岗,或者说培养皿。

缸里装着透明的液体,八分满。

一颗人头漂浮在水上,眼睛紧闭。自脖子以下,看不见一点血肉,骨头暴露在水中,神经网络和经络在水中浸泡着,连接着骨头。白色的骨头上长出了一茬新鲜的血肉,是嫩嫩的粉红色。

除此外,还有几根不知道什么作用的输液管,从培养皿的小孔上穿过,连接在脊椎上。

这一场景,足以让任何心智不变态的人感觉到生理性不适。

起码谢东壁就转过头,干呕了一声。

这是一张赢舟基本没见过,但完全不陌生的脸。

是靳白羽。

摩西转头,用亮晶晶的眼眸盯着赢舟:“看。医生送给我的实验废品。无论怎么样都死不了,伤势再重也能慢慢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