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铁勺也许是戳到了嗓子眼,赢舟的喉咙一阵痉挛。咽不下去的米粥从唇边溢了出来,顺着下巴和脖子往下流。
靳白羽低头,用铁勺一直往里戳着食道,赢舟的嘴里很快有了血腥味。
靳白羽把勺子取了出来,勺柄上连着一条淡红的血线。
他把勺子放在了一边,在赢舟的脖子处深深嗅了嗅:“小舟。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受伤的时候,会散发出一股很甜的香味?”
哪怕只是旁观,赢舟也感觉到了反胃。
如果这是红眼安排的精神攻击,那么在一定程度上,它成功了。
靳白羽抽出一张纸,给赢舟擦着嘴角的饭粒。但是擦着擦着,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凝视着赢舟的眼眸,突然开始流泪。
而且很快从默默流泪变成嚎啕大哭。
“不要讨厌我……”他死死抓住了赢舟的手,像溺死的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浮木,“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
靳白羽蜷缩起来,身体不停地发抖,仿佛他才是那个被虐待的小孩:“……求你了。”
这段记忆结束了。
或者说,身临其境地回忆起这段过去,已经超过了记忆主人对疼痛承受的阈值。
在摩西的视线里,赢舟的思绪团依然是白色的,那一小部分阴影占据的比例还不到十分之一。
进度是1的话,黑色思绪的占比大概有007。
这007里面,还有005都来自上一次许文玲的死亡。
而另一边,靳白羽的思绪团已经黑了四分之一。
赢舟对感情的回忆太过单薄,能提取出来的创伤回忆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