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他的灵魂没有被困在太岁的身体里。
他成了旁观者。
赢舟看向了隐匿在阴影里的人,双手忍不住环胸,这是一个下意识防御的姿势。
太岁蜷缩在墙角,很瘦。比皮包骨好那么一点。由此可见,再漂亮的人,瘦脱形了都好不到哪去。头发很长,已经到了腰。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露在外面的每一寸皮肤上都叠加着新伤与旧伤。
像是一株快枯死的花。
太岁的眼睛被蒙住,嘴里横着绑了根棍子,大概是怕他咬舌自尽,手被铐在背后。这个姿势大概不怎么舒服,他身上的衣服被汗打湿,湿了又干,黏在身上。
这是我吗?
赢舟的内心产生了一股强烈的疑惑,还有强烈的荒诞感。
元问心、荀玉、谢东壁,他们哪怕提起过去的事,也不会详细地描述经过。
第一是他们其实也不知道过程。
第二是没必要。让赢舟知道这些除了猎奇,还有什么好处?
房间里不大,狭小逼仄,看着就让人难受。时不时有一只马陆从沾着泥巴的墙壁上爬过。
一块狭窄的墙砖被取了下来。
透过窄窄的缝隙,赢舟看见了靳白羽那双碧绿的眼眸。
赢舟伸出手,去抠靳白羽的眼珠子。手指毫不意外地触碰到一堆空气。
“你最好是在意淫……我本来不喜欢虐杀的。”赢舟收回手,自言自语道。
很不幸,赢舟是旁观者。这段记忆不属于他。
他不存在于这段过去。自然也没办法改变故事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