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旁边的无头鬼很安静,穿着西装,像是一具健美的雕塑,红色皮肤表面隆起的黑色血管,是红土地上的黑色冥河。
在面对疫医院长、红眼主任的时候,白面总是很安静。
因为它从来没把那些人当自己的同伴。在白面眼里,那只是两个花瓶。
人会和花瓶进行精神交流吗?
它又不是神经病。
语言只是达成目的的工具。
既然不用过多的话语就能达成目的,为何还要多费口舌。
但无头鬼显然是不一样的。尽管比起前面提到的两个怪物,无头鬼更加低智、机械。
无头鬼没有给出任何回应。它站在一边,站得笔直,像一棵忠诚的白杨树。
“直播连线准备好了吗?”白面又问了一句。
这次,无头鬼有了反应,它来到客厅,打开了投屏软件。
墙上,显示出了白面的直播账号。
白面经常进行手术直播。
他的直播间没有一些户外主播那么刺激,但他技术精湛、用的手术原料稀缺;术后,病人们总能以一种诡异的方式运行起来;再加上直播间小黄车可以及时竞拍,因此,两年直播生涯也积攒了十几万粉丝。
考虑到阈限空间直播平台用户的局限性,十几万粉丝,已经是平台天花板级别的大主播了。
白面坐在沙发上,让镜头对准了自己的脸。现在离午夜十二点还有十个小时,并不着急。
他在琢磨着腹稿,也在等待着。
“你觉得赢舟会来找我吗?”白面问。
无头鬼站在一边,像一个奇怪的衣服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