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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的细针扎于神经之上,就连保持意识都变得愈发困难。

不知是否错觉,皮肤底下貌似有异物鼓起,复又平下。

原本平坦的肌肤泛起波纹,仿佛下一秒就会炸裂。

全楚悠伸手捂住,紧紧合拢,不再去看。

像是只要不看,异变就会消失似的。

门很冷,冰凉的温度隔着衣物传递而来。脊骨愈弯,全楚悠身躯微不可见地颤抖。

客厅杂乱无序,到处堆满喝光的啤酒罐和垃圾袋。他伫立其中,仿若也融入了其中。

光线暗下,他佝偻下了背。

“然后,”

干净整洁的客厅内,坐在对面的漂亮青年静平静讲述着。

“全朗杀了我的身体。直到我恢复意识,过去了十年。”

算下来,正好是方铭与全楚悠重逢前一个月。

当时方铭从全楚悠口中得到的借口,是说全楚悠杀了他、又被好心人救了。原来并非如此。

全楚悠,“全楚悠”,一直沉睡了整整十年。

“是什么时候?”

方铭问。

“全朗,什么时候动的手。”

祂沉默片刻,回道:“六月二十九。”

6月29日。

恰好是世界灾变的前一周。

方铭不太清楚这是否是巧合,但全楚悠的死亡,或许是引发这场灾变的契机。

自那以后,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气温骤降,植物疯长,变异生物横出。因这突如其来的灾难,全球大半人都覆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