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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开启。

一个修长的身影冷不防出现在她的面前。

男人身形挺拔,穿着垂至膝盖的白大褂,手上戴着蓝色橡胶手套。

他长相冷峻,唇线锋利,神色平静漠然,戴着金丝细框眼镜,即使白大褂和长筒靴溅了一点血污,整个人也显得十分洁净。

在这座肮脏、泥泞、湿漉漉的城市,他因为气质过于洁净,几乎显得有些盛气凌人。

周姣朝他点头:“江医生。”

江涟瞥她一眼,冷漠地说:“周医生,你来晚了。”

太奇怪了。

她跟任何人都能正常相处,唯独跟江涟——他对她说一句话,她后脑勺都会泛起阵阵麻意。

不是害怕的麻。

是心跳过快,从心脏蔓延到后脑勺的酸麻感。

假如他离她再近一些,她甚至会像发烧了似的喉咙干渴,一阵一阵地打冷战。

还好江涟讨厌她,从不靠近她。

周姣庆幸地想。

但周姣忘了,现在的江涟,并不是一般情况下的江涟。

下雨天,尤其是暴风雨天气,他会变得格外烦躁,冷峻的眉眼压抑着一股可怖的戾气。

有时候,他甚至会在实验中途,突然扔下手术刀,扯掉橡胶手套,走进消毒室,在弥漫的白色雾气中,伸出一只手撑在墙壁上,神色漠然地吞咽唾液。

江涟从未解释过他为什么会这样。

但同事们闲聊的时候,曾聊到过他的身世背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