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涟的瞳孔一张一缩,声音又带上了那种极为混乱、极为狂躁、极为癫狂的嗡鸣声:
“你想干什么?”
“验证一件事。”她说,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用牙齿咬掉刀鞘。
江涟以为她要一刀捅过来,下意识松开了她的手,后退一步——毕竟以他对她的了解,捅过来才算正常的发展。
然而,她却对他浅浅一笑。
她笑起来相当动人,有一种难以形容、光彩照人的娇媚。
当女性的媚态仅为取悦自己时,便会焕发出一种不逊色于烈日的光芒,令人感到刺目、灼烫。
她笑得这么热烈明媚,他却感到了一股冰窟般的寒意。
——下一秒钟,她展开双臂,往后一倒,直接从百米高楼上摔了下去。
同一时刻,江涟的心口倏然裂开一条裂隙,一条肉质触足猛然钻出,朝她飞驰而去。
但是,追不上。
她下坠的速度太快了。
再过两秒钟,他或许可以追上她。
可他不敢赌。
江涟没有任何犹豫,跟着跳了下去。
风声呼啸,霓虹灯明灭闪烁,全息广告的闪光从她脸上接连闪过。
不远处轻轨穿过高楼大厦,发出尖利的啸声,她就像另一种意义上的伊卡洛斯,在钢铁霓虹森林中融化、下坠。
江涟的视线紧紧地追着她,眼中的怒意比任何一刻都要疯狂可怖。
但他追上了她下坠的身形,死死搂住她,恨不得将她按进自己的骨髓里——是真的恨不得将她按进去,他上半身已经裂开,将她牢牢包裹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