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烦躁的是,秋瑜的血腥气也掺杂在其中。
和早上一样,她的血腥气浓烈、甜腻、令人发狂。
陈侧柏攥着方向盘,手背上已暴起明显的筋骨,青黑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任何一个人看到那青得发黑的可怖血管,都不会认为他此刻如表面一样平静。
只能说,还好秋瑜在闭目养神。
不然,他完全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异样。
前面是红绿灯,陈侧柏减速,停下。
刚好这时,秋瑜翻了个身,手臂在他余光里一闪。
那一刹那,增强几百倍的猎食本能再次被触发。
陈侧柏差点倏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扣在座椅上,俯过去,咬住她的喉管。
还好后面响了一声喇叭,他回过神,清空那些诡异的念头。
陈侧柏已经在实验室为自己做过全身检查。
没有基因突变,也不是生物污染,更没有患上某种罕见病。
他的身体没有任何异常,或者说,现有的仪器检测不出他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
他只能根据生物监测的数据,来判断自身的变化。
但生物监测显示,他现在更像是一个濒死的病人,而不是一个健康的活人。
——心率已下降到每分钟40次以下,体温为10摄氏度,血氧饱和度小于70。
呼吸频率已低到每分钟5次。
换句话说,他现在应该在灵车上,而不是坐在驾驶座和妻子回家。
可能因为过低的体温赋予了他超群的冷静,即使体征已经无限接近死人,陈侧柏镜片后的目光也并无太大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