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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唇舌温热、湿滑,轻轻绞住他冰冷的舌-尖时,他生来就心率过缓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一霎那竟逼近正常人的心跳。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他被她亲得手指发麻。

想要拽住什么,她的头发或喉咙。

固定住她的脑袋。

不允许她离开。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有做,平静地看她的唇撤离。

似乎有一缕半透明的唾液丝,在她和他的中间断裂,消逝。

在那以后,无数个梦境中,他都能看到那一缕若有若无的唾液丝从面前划过。

唾液是不洁的。

他的心思也是不洁的。

在梦里,他在那一缕唾液丝还未彻底坠落之前,突然卸去冷漠的伪装,猛地按住她的后脑勺,带着强到可怕的攻击性,吸-吮她的舌尖,直到她的舌根抽痛。

他出身肮脏,思想也肮脏,对她充满了不洁的狩猎欲。

但他不能狩猎她,也不配狩猎她。

她不是他的猎物。

她生来优越,光芒四射。

他以虚假的适配度,以及合作式婚姻的名义,占有她三年,已经是卑劣污-秽到极点的做法。

而且,他并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以他现在这个体征,哪怕有人告诉他,明天他就会在实验室里猝死,他也不会意外。

他连自己都是苟延残喘,按理说,今天看到她和裴析用餐,不该过去打扰他们。

毕竟,裴析是真的喜欢她,如果他意外死去,能安抚和照顾她的人,也只有裴析。

只是,没有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