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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完全不知道,她要去那个快要被有毒河水淹没的贫民区时,不到十分钟的时间里,那地区就被当地政府的警卫提前清理了一遍。

扫雷,机械警犬地毯式搜索,清缴所有自制武器;身强体壮的人,无论男女无论年龄,全部赶走;

甚至有狙击手潜藏于高处,以防她出现意外。

她看到的一切,都是她父母想给她看的。

她自认为并不单纯,其实天真单纯得可怕。

不然,也不会嫁给他。

陈侧柏把水温调到最低,低到在开了冷气的房间里,都散溢出丝丝缕缕的寒气。

总算将某些躁动得几近癫狂的念头抑制了下去。

陈侧柏一只手撑在浴室的瓷砖上,另一只手简单梳了一下湿发,沉沉呼出一口气,关掉了喷淋头。

就在这时,他听见秋瑜在跟裴析打电话。

——他的听觉也增强了几百倍,甚至能听见秋瑜犹豫时发出的轻微吞咽声。

……

“无论以前,还是以后,你都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我不认为如此明显的地位差之下,能发展出什么真挚的爱情。”

……

陈侧柏顿了一秒钟,重新打开喷淋头。

冷水浇头而下。

足足过去几分钟,惊涛骇浪般的躁意和杀意才平复下去。

听见那句话的一瞬间,他非常想要就这样出去,将一切真相都告诉秋瑜。

是,她的确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不会爱上他没关系。

但最好不要在他的面前表露出来,更不要刚跟他温存以后,就对另一个男性说起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