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 修是她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相貌标致优越, 气质高峻而清贵, 即使一身白衣黑裤,也显得风度翩翩。
但他也是她见过的最不正常的男人——外面死了一堆人,残肢遍地血流成河,他却面带微笑,姿态优雅, 仿佛马上要去参加一个非常上流的舞会。
谢黎检查他书桌时,顺便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布置, 从修的角度,完全可以看到外面的场景。
控制室有个工作人员被活生生撕成两半,鲜血如箭溅射在玻璃墙上。
除非修是瞎子,否则不可能不知道研究所出事了。
他整个人却表现得不慌不忙,还有闲心说一些让人不适的话来冒犯她。
他想干什么?
激怒她,让她感到恐惧或不安?
谢黎脸上没什么表情,她抓捕犯人的时候,经历过太多类似的事情,跟那些让人反胃的黄-腔比起来,修那句话简直是一句礼貌的寒暄。
她平静地走了过去。
修侧过头,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视线在她的脸上轻柔地移动,没有任何不雅的意味,似乎真的只是想“仔细看看”她。
谢黎被他看得后颈发痒。
这时,修冷不丁开口问道:“你是屿城人?”
谢黎:“是。”
“你是警察。”他的视线在她的眼眶附近转了一圈,似乎想钻进去直接观察她的大脑,“警察的薪水都少得可怜。你的左眼却是最新型号的义眼,单只售价都是你好几年的薪水。是你自己买的么,警官?”
这人到底有什么毛病?
一个人在这鬼地方待久了,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大活人,就急不可耐地查起户口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