菌丝密密麻麻,蠕行的时候, 会渗出湿冷的黏液。
黏液积淀在一起, 谢黎抬脚往前走时, 就像在泥泞里行走一般,甚至感到了轻微的阻滞感。
不是说, 只有他情绪激动的时候, 才会分泌这些菌丝吗?
为什么从她踏入这里开始, 菌丝的生长就没有停过!
谢黎深吸一口气,努力忽视脚上的菌丝:“凶手呢?”
修却不肯放过她, 眼睛如同一对高精度的摄像头, 牢牢锁定在她身上:“回答我的问题,谢警官。”
谢黎沉默片刻:“是, 我是高兴的,但那又怎样?直到十九世纪,人们都会因罪犯被当众绞死而振奋欢呼。希望罪犯被处以极刑是人之常情, 没什么好羞耻的。”
修笑了笑:“我好像没说,这是一件值得羞耻的事情吧。”
……很好, 她又掉进他的陷阱了。
谢黎算是发现了, 修每次开口都会掌握对话的主导权。
每一次都是如此,没有例外。
下一次,她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回答他的问题。
“所以,凶手呢?”谢黎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
“她在这里,”他微微侧了一下头, 望向烂尾楼的顶层,“但带你见她之前, 谢警官,我想请你回答几个问题。”
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