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即使修近在咫尺,一只手按着她的后颈,几乎要与她耳鬓厮-磨,她也只能看到他的下颚与喉结。
与此同时,她耳边忽然响起窸窸窣窣的摩戛声,似乎有无数条毒蛇从四面八方爬向她,纠缠她,牢牢绞-紧她的小腿。
针刺般的寒意渗进她的皮肤,钻进她的骨缝。
谢黎心脏狂跳,仿佛吞了一块又沉又冷的石头,胃部直直往下坠。
——修到底在干什么?
她脖子都快要被他按断了,强烈的阴冷感冻得她喉咙都是麻的。
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瞳孔已扩大到极致,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修的手指终于动了一下。
他却没有松开她,反而更加用力地捏住她的后颈。
他似乎又进入了某种亢奋、激动的状态。
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响,越来越密集,几乎到了令人悚然的地步。
谢黎猜到那些“毒蛇”可能是菌丝,但这一发现,并没有让她的胃部好受多少。
菌丝比毒蛇更细,更黏,更加无孔不入。
有几根菌丝甚至想钻入她的喉咙。
……当然,也许不止几根。
谢黎忍不住干呕了一下。
随着她做出呕吐的动作,更多的菌丝挤入她的咽喉,疯了似的朝她的胃里钻去。
很快,谢黎就把晚饭吐得一干二净,嘴角渗出几丝透明的酸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