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坦然享乐的第一步,就是学会跟身边人倾诉心事。
然而,谢黎光是想想那个场景,内心就涌起一阵强烈的罪恶感,受贿了似的坐立不安——除了跟犯罪分子套近乎,她从来没有主动跟别人倾诉过心事。
就连“谢启则”,也只得到过她一句似是而非的梦话,以及一个情不自禁的拥抱。
是的,在她看来,跟身边人倾诉心事,也是安逸的、让人舒适的。
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谢黎决心要改变。
她拿出刮骨疗伤的态度,准备晚餐时跟修好好聊聊。
当天晚上,修做了一桌子谢黎爱吃的饭菜——作为曾经的赛博霸总,他倒也没有贤惠到这个地步,大部分都是机械臂出品,他只负责优化算法模型。
谢黎坐下来,喝了一杯果汁,纠结怎么跟修开口。
谁知这时,修侧头看了她片刻,冷不丁说道:“你父母已经被我接出来了。”
谢黎一惊,猛地抬眼看他。
“怎么这么惊讶,”他微微笑了笑,“我以为你想说这个。”
“……我确实想说这个。”
但她打算循序渐进来着,先是提及自己的童年,再聊到父母对她的教育,最后才说到减刑的事情。
谁能想到,他一步到位,直接让她父母刑满释放了。
谢黎有些茫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