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米嘉松开拽着他衣领的手，朝他颔首示意让他带路。

刘永福来到他前方为他带路。

避难所内有独立运作的电源系统，因此不像外面那样全然沉寂在黑暗之中，勉强还有一些散发着昏黄光线的古旧电灯用以照明。

他背对着米嘉，眼窝由于光影的原因像是隐藏在黑暗中，掩盖住那双黑色的眼睛，显得有些阴沉可怖，像是两个黑漆漆的洞。

跟在他身后的米嘉对此毫无所觉，双手插兜，嘴里还吹着一首老电影里听到过的口哨曲。

“你吹得什么曲子？怎么听起来怪渗人的。”昏暗的避难所，压抑的氛围，逼仄的空间，以及未知的未来。几乎所有人来到这里都会陷入一种抑郁的情绪之中，但身后这个青年却一直很轻松愉快的样子，让人摸不清他脑子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一个我很喜欢的电影里的曲子。isted nerve。”米嘉顿了顿，突然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它吗？”

刘永福并不是很想知道，但还是顺着他的话随口问道：“为什么？”

“因为它很符合我的暴力美学。”

原本慢悠悠踱步的青年突然走上前，弯腰凑到他耳边，模仿着纸片被撕碎的声音，“呲啦——！”了一声，把刘永福给吓了一跳。

通道里的照明灯似乎是坏了，昏黄的光线时常以非常不规律的方式跳动着，将青年的脸也映照得忽明忽暗，“将它们一下全部撕成碎片的感觉，总是会让我觉得很开心。”

“…”刘永福缓过神，继续匆匆往前，低声骂了一句：“…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