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天色忽然一暗,我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一个让我身临其境的画面。
是一间简陋的屋子,潮湿的床,湿冷的被子,铁一样压在身上。
“我”喘不过气,“我”伸出手,想去够床头的茶杯,但因为茶杯放得远了些,“我”怎么都够不到。
“我”太渴了,只得用手肘撑住床,继续去够拿杯子,但最后,杯子滚落在地,“我”也滚落在地,冷硬的被子散乱,在被子里面是一双残废的,烂掉的双腿。
“啊……”
不是惨叫,是哭声,喑哑至极的哭声从“我”嘴里发了出来。
“别走呀,回来看看我,我想有个人陪我……”
“别关着我……”
“我也想出去看看……”
“我可是寻常镇上最好的舞女啊……为什么没有人爱我了……”
我好像被屋子里湿冷发霉的气味呛死了。
窒息一般的难受将我唤回现实的世界。
眼前还是封闭起来的金色结界,结界外还站着我的友人们。
我忽然想起了遇见这个怨气之前听到的那段对白——
“东家巷里那个姑娘到底是死了……”
“哎,半月前她娘走的时候便猜到今日了,一个残废的姑娘,没依没靠的,亲娘走了,谁还会管她呀……”
在街坊邻里的口中,她是这样的……
“别关我,别关我,你放我走吧,别关我,我不想在被关起来了,放我走吧……”她在我身体里哭诉,“我愿意滚的,我可以滚出你的身体,求求了,你放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