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下巴,认真提问:“你在警校的时候应该挺‘活泼’的,要不然也不能当那一届最大的刺头嘛。这算是被生活打磨成无聊的大人了吗?”
卡斐自顾自又倒了一杯果茶一样的红酒,端起来时才像是突然发现对方一直没有回应一样,语调刻意地让这个套间里另一个人忍不住皱眉:“我说错话了?”
安室透神色暗沉地盯着他。
在拉长到无限慢的几秒后,他轻笑了一声,原本那副还算‘恭敬’的态度一变,不再隐藏自己的锐利:“……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甚至比能查到的档案里还要更了解。”
“所以说,一成为社畜就会变成新鲜的尸体,资.本主义真是十恶不赦。”作为十恶不赦资本家的典型代表,卡斐连自己一起骂,随后,他漫不经心低抬了抬眼,“你看上去有很多话想说,没关系,我今天心情好,什么都会解答哦~”
“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直接动手。”
金发黑皮的男人双手抱臂,靠在身后的墙面上,紫灰色的眼睛里隐约闪出比吊灯还要刺目的光。
“我喜欢你这个态度,聊天就好好聊嘛,用枪辅助最没意思了。”本以为会直接被用手.枪枪口对准的卡斐看上去更高兴了一点,他晃了晃手边的花椰菜,“对于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因为没有意思。”
安室透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他放在侧面的手下意识握紧成拳。
“没什么意思,也没什么意义,直接处理掉、审讯或者用来要挟公安,都没意思。”卡斐站起来。
他穿着上午的加绒卫衣,将高挑的身形严严实实挡住,在这种夸大又有些毛绒的衣服衬托下,显得不如平时冰冷。但那双眼睛仍然是黑沉一片,凝着亘古不化的寒冰。
“如果一匹狼绞尽脑汁只能捕猎到几只兔子,那它就会费尽心思将这只兔子的利益最大化,一点边角料都不会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