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就在共事的大人们都了解到自个儿前程的时刻,学士大人唤夏知秋进堂屋,语重心长地道:“知秋啊,我待你是真如亲子一般啊!”
夏知秋连连嗳了好几声,别说亲子,就是孙子,她都能屈能伸。
学士大人先扬后抑的讲话风格让夏知秋不大喜欢。
若真是有什么话,明着讲完不行吗?非得千层饼似的,撕开一层再一层。
他同她续了三杯茶,这才握住夏知秋的手,老泪纵横道:“不是我不肯帮你,而是你实在不是这块料啊。圣上下了旨,说你写的文章马屁不通,溜须拍马倒很有一手。这话不是当着朝官明着讲的啊,丢不了你面子,你不必放在心上。大致意思就是说啊,圣上心里看到你那些话很是痛快,奈何你不是个干实事的啊!要真想听夸赞,哪个宦官不会呢?思来想去,就想将你分到吉祥镇任知县,好好磨砺一番,有了政绩再慢慢提携也不迟。”
许是吃了夏知秋的番鸭,得了她的孝敬,如今没办成事,又不好吐还给她,便想同夏知秋拉扯近关系。
“嗐,这事儿啊……陛下过奖了。”被圣上点名夸赞了夏知秋的文章,她还是颇为得意的。
只是被发配到地方做官员,没能留在京都混,那可就不算升迁算是暗贬。
夏知秋这个人能屈能伸,毕竟做庶吉士的时候未定流,如今当个吉祥镇知县算个正七品,差强人意吧。
而且能远离京都纷扰,也算夏知秋一不得志的心愿。
为何呢?因为她啊,实则是女儿身。
当年新科进士面圣,夏知秋站在最末流,还险些被宦官瞧出来。
那名宦官很明显是圣上跟前的红人,奉命来三甲之流挑几个面目如玉且有潜力的喊上去给他瞧瞧。
这样的差事,夏知秋自然不甘于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