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秋点点头。
谢林安一睥茶盏,轻声道:“那便给在下端一杯茶来,我细细说与你听。”
让夏知秋端茶?堂堂知县大人给个师爷端茶倒水,未免太跌份儿了。她觉得这是谢林安伺机报复今早的事,蓄意折辱她。
夏知秋此前怎么没发现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呢?可见,一遇谢郎误终身。
她为了保住颜面,一边咳嗽,一边摸茶壶,大声道:“这嗓子怎就这么痒呢?”
夏知秋顺势倒了两杯茶,接着睁着眼说瞎话:“哟呵,还不小心多倒了一杯,那就赏给谢先生喝吧。”
她把其中一杯茶递给谢林安,不敢看他,小口啜饮余下的那杯。
谢林安显然对她这急中生智想出来挽尊的法子有些惊讶,他微微挑眉,却又什么话都没说,平静地喝了口茶。
被一个小小师爷辖制,她心中叫苦不迭。
还没等夏知秋悔恨够,谢林安润了嗓子,便开始说话:“听闻梁家的家主死了。”
“怎么死的?”怪道梁家的人在县衙里闹哄哄吵架,顶头的人一死,底下的人可不就趁着尸骨未寒赶紧讨些好处来吗?
若夏知秋没记错的话,这梁家可是吉祥镇有名的大户,镇子上最大的两所学堂,就是梁家修建的。
她记着刚上任的时候,还同梁家家主吃过酒。他才三十来岁,正是盛年时期,怎就突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