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没由来想起谢林安说的那句话:“人在危难时刻,会不由自主看向自己的依仗之物。”
才没几天,夏知秋已经开始依赖起谢林安了吗?不然她遇到难以抉择的事,为何要和谢林安商量呢?夏知秋心情复杂。
第16章
夏知秋让人记下庙祝的话当作证词,她携着那张纸,同谢林安一起回了夏府。
夏府里还关押着梁二爷呢。说是关押,实际上人也不在大牢里。夏知秋只是给他准备了一间客房,将他软禁在那处。
毕竟粱大夫人曾指证他设计害死梁大爷,夏知秋想多多深入,查探线索,这才让他在夏府听候审问。若是没问出什么,隔两天就能将人放回梁家的,可偏偏还来了庙祝的证词。
说只有证人没有物证吧,那庙祝又言之凿凿,说幕后真凶便是梁二爷;说有证人足以定罪吧,夏知秋又觉得都是一张嘴说出来的话儿,将梁二爷关押入大牢太草率了。
谢林安冷冷地道:“若是嫌麻烦,此时就差不多能结案了。人证确凿,梁二爷再如何争辩也没用,谁会承认自己有罪?”
谢林安这嘴是真的毒,说得夏知秋哑口无言。
她微微启唇,讷讷道:“万一……判错了呢?”
谢林安挑挑眉:“多断几桩案子,你的政绩不就漂亮了吗?政绩光鲜了,到时候三年一次的考核,若是成绩优异,你升官发财就指日可待了。怎么?这等好事,你还想往外推拒?”
他说得在理,不少父母官殷勤办事也就是为了谋个政绩,若是案子断多了,政绩漂亮,那官运也亨通。至于是真的断案明白,还是滥竽充数,那就无人得知了。
夏知秋摇摇头,道:“凡事都得查个水落石出,哪能肆意冤枉人?这大牢里一关一开,人的半辈子就过去了。确实,我是父母官,可我还没那掌控人生的能耐。有罪我会罚,没罪,也不能耽误人一辈子吃喝拉撒。”
她这话说得太糙了,不过话糙理不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