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这一奚落,夏知秋哑口无言,只能闷闷地丢了瓜子壳,直呼晦气。
谢林安本意倒不是想指责她,只是顺口寻了个借口搪塞夏知秋。
若论尽职尽责,夏知秋年假都能想着案情,已经算是好官了。
可惜,他从未有和人道歉的习惯,此时也只能勉强轻咳一声,从别处讨好夏知秋:“你这身新氅衣,不错。”
夏知秋难得被谢林安夸,顿时喜上眉梢,张开手臂,在他面前转了个圈儿,展现自己:“是挺好看的吧?原本想赶制一套过年的吉服,想着太招眼了,就随便让店家制了罩衣,选的是红色。后来想想,我怕太艳了,里头的长衫,我就只用了湖蓝色水波纹的面料。别看这只夹了一层棉,平平无奇。这上头,全是真丝面料呢,花了我一两银子!你瞧瞧,这质地!你摸摸,快摸摸。”
谢林安原本只是敷衍一问,哪知道夏知秋是个聒噪的人,还能掰扯出这么多弯弯道儿来。
不仅如此,她还特地把大氅递到谢林安面前,殷切地期盼他伸手摸一摸。
谢林安无奈极了,原本不想理她。可一见夏知秋那双如同狗崽子一般摇尾乞怜的眼睛,突然一瞬间着了她的道,鬼使神差探出手去,摸了摸面料。确实是真丝绸缎,这面料光滑细腻,做工还不错。
他淡淡应了一声:“嗯,挺好。”
见谢林安难得有个反应,还夸了她的衣衫。夏知秋膨胀了,笑得更娇憨了,她凑上来,还给谢林安讲了讲这大氅花纹的来历:“我特地让店家在大氅上绣上装有红珊瑚、铜板、珠玉的聚宝盆,象征着招财进宝,没准能让我今年发一笔横财!”
听到这里,谢林安再也忍不住了。他艰涩道:“你是读书人,不绣些渔樵耕读,或梅兰竹菊四公子,绣什么聚宝盆?钻钱眼子里了?况且,就你那月俸,想要发家致富,怕是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