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野猫越长越大。某日,它好似生病了,时常一动不动,赖在他身侧晒太阳。
谢林安察觉到端倪,想给野猫寻个大夫来诊治。可就在那天下午,野猫在他寝房门口留了一只老鼠,再也不见了踪迹。
侍从见到那只死老鼠,吓得大气不敢出:“主子,是属下办事不利,竟然让这等秽物污了您的眼。属下这就喊人来丢了这玩意儿,再嘱咐他们清洗台阶,打扫得干干净净。”
谢林安抿唇,道:“不必丢了。”
“啊?”
“拿个匣子装起来,埋到院中的梨树下吧。”
“是。”侍从对谢林安的话摸不着头脑,他记得那颗梨树甚是贵重,只有谢林安亲自酿的美酒才有此厚待,可埋在那棵树下。
侍从刚要去做事,谢林安又喊住了他,问:“它留下这只老鼠,是想报恩吗?”
侍从挠了挠头,道:“应当是吧?”
“报了恩,它就能安心地走了吗?它是不是快要死了?为何宁愿死在外头,也不肯死在我脚边呢。”谢林安语气淡淡地问。
侍从迟疑一瞬,道:“主子,属下曾听家中老辈人讲过。猫若是将死,它会逃到外头去,躲得远远的,不被人瞧见,许是怕主人家伤心。”
“嗯。你下去吧。”谢林安没心情闲谈,他回了寝房,坐在榻边。
他盯着榻边的猫窝,冷冷地道:“真是没良心呢!死在外头天寒地冻的,哪有死在府里舒坦?我还能叮嘱人为你烧一盆火炭,让你暖暖身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