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寂审视地看着绣帕,指腹轻抚过那对怎么看都像鸭子的绣纹,眸光深邃不知在涌动着什么。
良久,才终是将视线移开,为拉远这片引他分神的香气,转而将绣帕放进了一旁的矮柜抽屉里,再不见那抹白净,也藏下了那抹幽香。
这几日的公主府寝宫内,时不时会传出温莹焦躁的恼怒声。
倒不是她在斥责哪个下人,而是在冲着自己发火。
“公主,您自小未做过这样的事情,一来做不顺手也是正常的,您所需要的,府上的婢女外面的工匠女红都能做,实在犯不着您亲自动手做这些的。”
“什么犯不着亲自做,别人做的和本宫做的能一样吗,况且这样的东西,本宫怎可让裴哥哥收别的女子做的!”
云袖:“……”
那日她翻看话本匆忙,没来得及细看其中内容,只知话本中写到温莹夜翻裴府围墙见情郎,却不知温莹何时还动手亲自绣了一张绣帕作为礼物送给裴玄寂。
温莹曾经哪是做过这些事的人,偏偏因着话本内容错乱了记忆,自认自己技艺娴熟,在想着哄裴玄寂开心时,便绣了一张鸳鸯绣帕送了去。
起初温莹也觉得自己绣出的鸳鸯左右不太像样,接连又绣了几张才有最终送出的那一张勉强能看的样子。
岂料之前绣废的绣帕忘了收拾,叫府上婢女瞧见了,不知是何人所绣,忍不住笑话起这四不像的绣纹。
温莹一听,顿时就怒了,不敢承认那是自己的作品,只得逮着云袖一个劲问:“本宫绣的当真不像样吗,那裴哥哥收到那样的绣帕,岂不是会觉得本宫没上心刻意敷衍他。”
云袖不知如何作答,温莹又自顾自给自己找到了解释的缘由:“定是许久未绣生疏了,上回本宫绣给裴哥哥的牡丹花还栩栩如生呢,本宫得重新绣一张送给裴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