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寂凝视着她,指腹落在她柔软的面颊上,似怜爱又似作恶般的捏了她一下:“你在喊哪个哥哥?”
温莹没有回答他,甚在无意识中微微地摇了摇头。
看了她片刻,裴玄寂直立起身来,手心下褪去了柔软的触感,让他下意识蜷缩了一瞬指骨,而后才意识到,自己或许仍想再触碰她一下。
但这样的想法显然是偏离轨迹的,裴玄寂静默站在床榻边克制着自己,只留有视线未曾移开过分毫。
他与温莹算是打小便认识了,那时的他还没有这般淡漠世事,初见那个肉乎乎的白嫩小公主时,他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记忆中她似乎一直都很惹眼,长得惹眼,性子也惹眼,像只矜贵骄傲的孔雀,有吸引人目光的资本,也乐于享受众人的夸赞。
但也仅此而已了。
在他的人生中,没有什么事是极为重要到不可忽视的,好像所有的事物在他眼里都一样。
他想做的事,凭借自己聪慧天资和后天钻研便能达成,他的所想,一向只有有必要和没有必要。
对于男女之事,他自然是觉得一文不值也完全没有必要,更不会生出要如何关注一人的心思来。
可显然,这一切想法落到温莹这,总是轻而易举被她打破。
十一岁那年,他被父亲当众将自己的努力和刻苦贬得一文不值,年纪尚浅时他还无法很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绪。
沉郁烦闷,不甘愤怒,有不属于他那时年岁的沉重情绪在他心头交织缠绕。
于是他去到一处无人之地平息自己不该多有的情绪,却在没过多久,有个小小的身影蹦蹦跳跳撞进视线中。
他认出是温莹,没打算搭理她,却见她拢着裙摆直往树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