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月一见她,下意识地向前走了两步。可走完这两步,她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该说些什么呢?
该说她看出母亲有异,心知母亲肯定告诉了嘉兰,所以来找嘉兰解释吗?
可是她要解释什么呢?
她宁愿做姐姐的“媵妾”的原因?来解释姐姐的软弱和她的哀怜,来解释她自己的无可奈何吗?
嘉兰看出了嘉月的犹疑不决,向前快走几步,牵住了她的手:“好好过了这个寿宴,旁的先什么都不说。”
“事非必死之局,就有转圜之机。”嘉兰的语调很肯定,透着安抚。
嘉月忽地就放下了心来,还能自嘲道:“你倒是奇人,不骂我也不笑我。”
她们二人都知道彼此的来意,也都不点明。
嘉兰笑着看她:“因为我理解你为何要这么做。旁人不信人心之善,情谊之深,并不代表人心无善,情谊皆浅。”
她深知姐妹相依为命能生出的深情。此事,她初听惊愕,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有诸多不对劲。
嘉兰不相信嘉日是会把嘉月往火坑里推的人。嘉日的软弱可欺是有目共睹的,可她从来没有在面临危机时,把嘉月推出去过一次。
从来没有。
她总是竭尽自己卑微到近乎可笑的全力,努力地做一个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