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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此前可曾见过?”周雪韶问得直截了当。

“不曾。”魏襄答得轻快简洁,“我与周姑娘,不过今日才得此一见。”

“既如此,那魏公子为何初见便知我是周姓女子?”她仍然看着他,“并非是有意冒犯公子,是我实在不解其事。”

魏襄没有立刻答话。

然而若真要他开口回答,除去诓骗之词,他本就是答不出话来的。

难道他要告诉她,这是他故意在她面前落下的破绽,早在她见到他之前,他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全部。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以及只要婚约未解,她便是他未来兄嫂的身份。

不。当然不能说。

破绽之所以成为破绽,势必因其长久存在,而对其“念念不忘”。

过了很久,魏襄问:“周姑娘一向喜欢深究到底么?”

“……不是。”周雪韶收回视线。他既不想回答,那她也不会追问下去。她若当真想要深究到底,她会向国公府传消息,只是一个原地而来江都公子,周雪韶不打算继续纠结下去。

“周姑娘既是上京人士,为何会来元洲?”

“来访亲。”她说了实话。

魏襄在此时缓缓笑了下,“真巧。我也是。”他想他说的,也是实话才对。

竹筏行到江水下游,忽而有群鱼上涌,比起先前画舫上,现下这般距离更近。偶有草鲩慢行,周雪韶透过水色,甚至能看清它身上片片分明的鳞甲。

“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