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魏襄,裴绛没有评价,他只问了她一句:“你觉得现在,你们二人还是当初那般情投意合的模样吗?”
周雪韶默不作声。
“破镜不可重圆。魏襄是怎样的人,只这一回,表妹就该明白。”裴绛说罢。
片刻后,周雪韶颔首应下。
“我知道了。”她终于答应。
裴绛为此感到轻松的同时,心里还升起几分模糊的不舍之情。前往上京的路程遥远,周雪韶的身体状况实在堪忧,而事急从权,无法等不到她身体痊愈。
“辛苦表妹了。”裴绛怀揣着忧心,想着一定要在周雪韶离开之前将她所需药物一一配齐。
与周雪韶说明几时动身后,裴绛就要去安排车马了。
在他临走之际,突然听到周雪韶叫了他一声“表哥”。那声音揣着病气、轻得厉害,羽毛似的飘到他耳边。
裴绛顿住脚步,疑惑地转过身,见到坐在床边、垂散着长发的周雪韶,模样纤弱不已。
“我是不是做错了?”周雪韶低垂着目光,反复思索与魏襄的点点滴滴,经历过昨夜之后,周雪韶已知道魏襄并非良人。
只是如今才明白这一点,太迟,也太苍白,周雪韶忍不住的去想:“如若当时我没有与魏襄走得这般近,会不会……会不会不一样?”
裴绛听到她这样说,他下意识的摇了头,而后想了再想,才与她郑重说明:“人皆有情意在身,怎能说是错?若说有错,也该是我的错……当初宣哥遇难,是魏公子救了我们一命,我们理应对其感恩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