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和她自己先前所说恰恰相反,更让周雪韶一头雾水。
“怎么这样说?”周雪韶问道。
对于京中正在发生的事情,沈知薇不好正大光明地说出,她委婉向周雪韶说明:“他将来身份显贵,如今这时候与他打好交道,说不定日后家族也能依靠此时交情而长久兴盛呢。”
长久兴盛。
天底下哪有这样荣华不息的家族?若真要说有谁能够保证一个家族长久兴盛,那么那个人一定是站在至高处,皇权之上,方可有此一说。
沈知薇婉约言辞。
周雪韶大概听明白了,更想清楚为何父亲连绵不休地在处理朝中政务了——皇权更迭,若不及时做好充足准备,谁又能担保家族在新的皇权之后,仍然能够得到与往昔无二的繁荣盛况?
而回想起不久前与姜朝嘉擦肩而过的情景,更教周雪韶不寒而栗。
就是刚刚那样一个与她平淡言说的人,在不久的将来将会踏上新的崇高地位,坐在那令人仰望的高位上俯瞰众生。而这众生之内,也包括现在还能和他如熟稔友人一般谈笑风生的他们。
“最近我父亲和他走得很近。”沈知薇在她耳边悄声说道。
此前,因为在立储一事上有分歧,景昭侯府与庆王府关系一般甚至随时可能在朝堂上发生类似“政见不合”之事。
而现在时移事易,圣意所指,已是一目了然,若景昭侯府再有执着不肯之意,便是不识时务至极。
“不过父亲和我说,倒不必因此就去亲近他……我们家没有打算要献上哪个女子去争求荣华,我自然也知道他看不上我,不过为了避免日后发生不必要的事情,现在我还是离他越远越好。”沈知薇对皇宫那座樊笼不感兴趣,这才是她远离庆王的理由。
周雪韶彻底明白为何沈知薇也劝她离庆王离远些。
不过只想着这一点,她竟觉得有些地方令人生笑,“你自说自话,说他瞧不上你,可我已是待嫁之人,他就能瞧的上我了?”
说完这话,周雪韶确实笑了出来,可沈知薇却不曾露出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