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眉沉吟, “陛下是担忧长子生于商贾之家,若是如此, 陛下也可……”
“岳栩。”
手中的沉香木珠轻轻转动,沈砚转首凝视, 逆着光,那双如墨眸子漆黑森寒。
他唇角勾起几分嘲讽,“你是不是……有病?”
岳栩一怔, 而后慌不择路双膝跪地, 伏首认罪:“陛下恕罪, 属下只是……”
落在他脸上的视线冰冷彻骨,沈砚垂眸,木珠在指尖刻出清晰红痕。
他不喜欢宋令枝的目光落到他人身上,即便是他二人的孩子,沈砚也不喜欢。
他只想让宋令枝眼中只有自己一人。
“日后这种话,别让朕再听到,若再有一次……”
岳栩忙忙:“属下不敢。”
长袍拂开满地日光,沈砚抬脚,面无表情穿过乌木长廊。
身□□院拥着日光,岳栩垂首低眉,直至耳边的脚步声不再,他方长松口气,汗流浃背,扶地站起。
倏然见白芷遍身纯素,遥遥转过月洞门。定睛望见廊檐下的岳栩,白芷捧着锦匣,目不斜视从岳栩身边越过。
岳栩拱手:“白姑娘且留步。”
白芷手上的锦匣岳栩再熟悉不过,正是沈砚命他搜罗的矿石。
满匣粉钻光彩熠熠,灼目耀眼。
白芷双眉紧拢,口吻不善:“岳统领还有事?药饵是我们家带来的不错,可这矿石是陛下命人送来的,难不成岳统领也要一一查验?”
“白姑娘误会了。”岳栩皱眉,“在下只是好奇,这矿石……宋姑娘可是不喜欢?”
园中无声,只余花光柳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