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应该很煽情的话,但在这种情境下说出来,却又分外让人难过。南弦这回没有反驳,略站了站道:“你且睡一会儿,我去去就来。”
譬如入夜前,必要将外面晾晒的衣裳收进来,收到家里就安心了。神域现在给她的感觉,就如那些衣裳一样,摆放在屋子里,不必再牵肠挂肚担心下雨,才后顾无忧。
诊室里的贵妇自然也听见了小冯翊王解除圈禁的消息,正站在门上探看,见南弦过来,才不好意思地退回室内,仍是忍不住询问:“小冯翊王回来了吗?”
到这里来被称为“回来”,外面始终相信外室的传闻,南弦努力许久不见成效,慢慢也就放弃了。
俯身在案前写方子,写好了吹干递过去,她仔细叮嘱:“一帖药煎成两碗,早晚各一碗,服药期间切勿饮酒。”
那贵妇道好,把方子叠起来交给身边的婢女,一面还要打探,“小冯翊王怎么了?闹得好大的动静。”
南弦说没什么,“他身上虚弱,亟需医治,那我就去忙了,夫人请自便吧。”
她说完,不等人家离开,又匆匆返回了自己的院子。进了院门见几个婢女站在廊子上,吩咐让回清溪王府通传一声,取一套干净的衣裳来,又让人预备热水,防着他要洗漱,等一切准备妥当,方才放轻了手脚进门。
本以为他已经睡着了,没想到进去见他还睁着眼,南弦纳罕道:“你不睡一会儿吗?”
他笑了笑,绯色的被面映着那张白净的脸,人安定下来,气色也慢慢好起来,缓和着声气道:“关在航院的这些日子,除了发呆就是睡觉,早就睡饱了。我不在的这几日,可发生什么事吗?你一切都好吗?”
南弦想起自己在大长公主府的遭遇,原本想压下不提,但几位卫官都因此受了伤,不能忽略他们的功劳。于是简单与他说了说,他听后面色凝重,哼笑道:“我原以为这位姑母能与其他神家人不同,原来是我高估她了。”